苏星笃定地说:“我不会的。”
熊哥挑眉:“哟!这么肯定呢!”
恰好口袋里手机在震动,苏星掏出手机,对着熊哥晃了晃,屏幕上来电显示明晃晃的两个大字——贺迟。
“我肯定不会,”苏星笑着接通了电话,“因为有人爱我,我也有爱的人。”
熊哥掐了烟,听着贺迟在电话那边嚷嚷“什么时候回来啊”,苏星低声说就快了,他笑了笑,给家里正在带孩子的白警官拨了个电话:“喂喂喂!你干嘛呢!怎么不打电话催我回家!你连贺迟那狗|逼孩子都不如!”
回到寝室,谭倓正在收拾行李,他蹲在地上,把行李箱从床底下拖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了苏星。
苏星把阳台上挂着的几件外套收了,坐在床边叠好递给他,问:“票买好了?”
“谢谢啊,”谭倓接过衣服放进箱子,“买好了,明天一大早的车。”
“这么快?”
“是啊,”谭倓叹了口气,“不还得回去准备高考吗,我妈已经在给我找补习班了,怕跟不上。”
谭倓是华南前五的成绩选拔上来的,和苏星两个人是唯二的oga,因此分到一个寝室。
他很强,凡是需要笔头考试的科目就没有掉出前三的,但他实操很弱。
大概alpha和oga天生在生理能力上就存在差距,谭倓每天四点起床,两脚挂着十公斤的沙袋负重跑,永远在器械室练力量到最晚,但还是没有用,他的格斗成绩每次都排在倒数。
苏星不知道能说什么,这时候说些安慰的话反而显得虚伪,他静静地坐在一边,谭倓“啪”地合上箱子,搡了苏星一把:“行了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全国选出来一百个苗子,最后只挑十三个保送,落选了也正常。”
苏星问:“之后还打算考吗?”
谭倓的父亲是警察,他从小就立志也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员,就算这次没有选上,之后高考填志愿还有一次机会。
谭倓拍了拍箱子,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不了,我不适合这个,报了也照样过不了。”
“你不要……”
“不过我已经想好,”谭倓抬起头朝他一笑,笑出了八颗大白牙,“我打算考首警的法医。这还是你教我的,一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一条。”
苏星松了一口气,靠在床头笑了笑。
“九月咱们首警见。”谭倓伸出一只拳头。
“好。”苏星也出拳和他碰了一下。
晚上有点热,两个人开了窗户,躺着聊了很久的天。
“你什么时候走?”谭倓问,“你男朋友不是成天催你回去。”
苏星在上铺翻了个身,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也想早点回去,偏偏沈教授让他多留几天,有三个班研究生的卷子要他帮着改改。他刚认了人家做师公,这么点小要求总不能不答应,于是只好推迟了回新阳的日期。
“真羡慕你,”谭倓双手枕在脑后,借着月光看着上铺的床板,“你是我见过最强的oga,比所有alpha都强。我最开始都不敢和你说话。”
“为什么?”苏星问,“嗯……我长得那么吓人吗?”
谭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脚在床板上踹了一脚:“气质,气质懂吗?刚来那两个星期,我们私底下都怀疑你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没表情的高冷一哥。”
苏星拍了拍脸,学着贺迟那个臭不要脸的调调:“没有面具,纯天然的英俊。”
“你第一次进小黑屋,我给你送饭那次,”谭倓回忆,“我才知道你其实不是没有感情的高冷哥。”
“小黑屋”就是一个全封闭的小屋子,专门给oga用的。学校里有一些oga教职员,为了维护集体秩序,发情期到了他们就会被送进小黑屋。
谭倓进过八次,苏星是被标记过的oga,信息素更加稳定,不容易受其他alpha影响,只进去过三次。
“我听到你闭着眼发抖,嘴里念着‘呵’什么的,没听清。”谭倓接着说,“我那时候就觉得,原来高冷一哥也和我们普通oga一样啊。”
“贺迟。”苏星说。
“什么?”谭倓没反应过来。
“我念的是个人名,贺迟,”苏星的声音带着笑意,“贺卡的贺,迟到的迟。我男朋友。”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恋人介绍给朋友,谭倓蹬了两下腿,佯装不耐烦:“行啦行啦,知道你有男朋友,烦死了!”
夜里开始刮风,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谭倓光着脚跑下床,合上了阳台的窗户,又三两步跳回被窝里,问:“你想不想他?”
“想的。”
苏星拉起被子,被沿搭着眼皮。
想啊,怎么不想。
想到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就能出现那家伙的脸,眼睛的形状是狭长的,鼻梁挺拔,嘴唇很薄,有一颗虎牙,喉结左下方有颗小痣,右肩有个齿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