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风口浪尖上,被舆论压力折磨得惶恐不安,只能畏畏缩缩地躲在家里,不敢面对门口围堵的媒体记者。
季松亭为什么能这么狠,明明之前那么爱他的样子,说变心就变心,说丢弃就丢弃,让他一个人面对万人唾弃,让他在媒体面前丢尽颜面,名声扫地!
他现在该怎么办……季松亭已经不要他了,他现在还有一堆麻烦找上门。
沈初言躲在墙角里,心头强烈的恨意涌上,他死死咬着唇,双拳紧握,指甲刺入掌心,疼痛传来,却比不过内心被羞辱、憎恶与怨毒占据的恐惧感!
那条给自己留的后路也被男人收购了,简逾风已经靠不住了,而且沈氏公司也因为他面临着股票下跌和撤资危机。
一切都完了。
他一片本该光明的前途都彻彻底底葬送了,还要背负着黑名单和骂名。
地上的手机完全被数不胜数的陌生号码轰炸骚扰,一个接着一个,沈初言感到心烦意乱,拿起来想关机,却看到来电显示着“周曼香”三个字。
他不耐烦地摁掉,但对方似乎没想放弃,又一次回拨过来。
沈初言受不了了,干净整洁的头发被双手抓得狼狈,随后滑上接听: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别找我要钱!”
周曼香唯唯诺诺的声音带着一点没出息的愤怒从手机那边传来:
“那个……小言啊,妈就是想打个电话问问你有没有事,媒体发布会我都看见了,作品调换就调换了呗,季松亭那人渣凭什么逼迫你承认?简桉都没出来说什么,那群记者就是吃饱了撑的!”
沈初言却根本不理会她的愤愤不平,脸色瞬间变了,立马呵斥道:
“你有病啊?什么妈,你不配!我是沈氏小少爷,不是你儿子!”
对方随即就认怂了,啪啪啪地响起几声巴掌打脸的声音:“好好好,沈少爷别生气,我说错话了,该打该打!”
沈初言不屑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问道:“嗯,对了,简桉那死贱人现在在哪?我非得弄死他才解气!”
“我不知道啊,我刚被季松亭从一个房子里放出来,而且自从上次我在医院里踹过他之后,就没见过了。”
周曼香接着说道:“没事,他孝得很,我骂几句闹一下他肯定就出现了,到时候你就狠狠折磨他,往死里打!”
“你赶紧给我找出来!”
沈初言表情狰狞,哪看得见一点平时的温柔,接着对着手机大吼了一声:“挂了!以后没事别联系我!垃圾!”
说完,他按掉了通话,用力将手机狠狠砸到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清脆的响声在偌大的房间中回荡,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样。
……
季松亭冷眼盯着大屏幕上应对记者已经疲惫不堪的沈氏夫妇,薄唇微抿,眼里的情绪冷酷到了极致。
但凡背叛他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就算是重要的人也不例外。
站在不远处的杨瑞从上到下打量着前面那个腰身凌厉的上司,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露出一个十分欣慰的笑。
他随后朝旁边的小王竖了个拇指,一边捂着嘴小声道:“这回咱们季总终于是干了一件人事啊,你信不信他要追妻去了?外面的野花果然没家养的香。”
小王抬起拳头抵着嘴巴,低声提醒道:“咳咳,赞同,不过季总还在这,不想被辞职的话你注意点。”
听到要被辞职,杨瑞立马就捂上了嘴,连忙摇了摇头,不敢再说一句。
口袋里的手机忽而振动了几下,季松亭随手拿出,看见上面显示的来电号码时神情愣了愣,迅速接通了起来:
“沈云珩,你把简桉带去哪了?”
对面的男人冷冰冰地说道:“手机发给你一个地址,来这里,有话跟你说,关于简桉的,你也可以选择无视。”
话音刚落,那边的人就挂断了电话,随后一条陌生短信发了过来。
季松亭在通话结束的界面停留了几秒,眸光微敛,接着才缓缓抬起手指,点开那条沈云珩发给他的地址。
那是在江南的某个古城小镇,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但也算得上旅游景点。
原来这几天时间里,简桉就跟沈云珩待在这种地方吗?两人这是同居了?
婚都还没离,对方这样做真的合适吗?最好是没有这回事。
季松亭眉头皱了下,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郁闷,但他也知道,此时并不是纠缠于这些问题的时候。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转过身吩咐道:“小王,开车,去江南。”
杨瑞抓着小王的手机显得异常激动,还用力摇晃起来,喋喋不休道:
“我去!我就说吧,季总果然要追妻了,没想到这么快,他终于看到简先生的好了,你到了那边看见什么八卦记得告诉我啊,特别是简先生狠狠拒绝他那段!”
小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