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揽在怀里。林疏言哆嗦了一下,感到双腿之间,隐隐地湿了。
他又羞又恼,可实在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由着师弟帮他穿衣洗漱,再扶着他去见了医师。林疏言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昨天都那样了,现在稍微亲近一些,也不会更坏。
林疏言紧张地等待着医师的诊断。在他身后的符瑄,眼中浮现出一点戾气。他怀疑师兄是被人陷害下了药,倘若昨夜不是他正好撞见,这样淫乱诱人的师兄,岂不是要被他人占了便宜去。他决心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好好教训。
可是医师道:“公子的脉象平安康健,脸色红润,并无一丝生病或者中药中毒的迹象。”
“若是下药的药效过了,也能诊断出吗?”
医师再次细细地号了脉,再施法探查了一番林疏言的身子,语气肯定:“再怎么厉害的药物,也会在身体里留下残留。然而林公子并无异常。”
林疏言有些愣。这是什么情况?医师看着他俩犹疑的模样,道:“林公子觉得自己中了药,可否将中药后的反应细细说来,或许有境外奇药也不可知。”
林疏言听了这话,刚刚消停了些的脸蛋再次烧了起来。别说他现在装着失忆,便是他没有装傻,他与符瑄的这一段又怎能告诉他人?便是他毫不在意这一段背德情事,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昨日是怎样的淫荡。好在医师说他身体无恙,林疏言决定把这一段事咽进腹中,吃下这个暗亏。
走出客栈,见到明媚的天光,林疏言恍如隔世。与程延之的一幕幕,与符瑄的一幕幕,交替着飞快在眼前闪过。林疏言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的人生宛如一本烂账,乱得不成样子。倒是符瑄听见他叹息,紧张地凑过来询问,察三访四的样子和以往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师弟一模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林疏言知道,自己再怎样装傻装愣,自己和师弟之间,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他第一次以审视一个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师弟。十五岁的符瑄站在江边,长身玉立,身影单薄却镇定而有力。他施法分开几波江水。滔滔的江水骤然分开,像是劈开了一块碧玉。冷冽的江水被分开了仍在不断翻涌,溅起的水花碎珠子一样落了他一头一脸。符瑄生得艳丽,长长的睫毛蝴蝶一样地扇动,坠上了几滴圆润的水珠,他回头望来的时候,满江潮水,半城山色都映入眸中。林疏言心脏急急地跳了两下,没有听清楚符瑄说的话。
“什么?”林疏言走到符瑄身边。在锦城剩下的最后一点时间,他抱着一丝微末的希望带着师弟来江边寻找被狐妖扔进江里的小黑蛇。心知这般刻舟求剑地寻找肯定徒劳无功,但林疏言心里难过,不甘心地总想试一试。
“师兄,这里的江水已经翻过好几遍了,没有找到。”
符瑄收起法术,分成两半的江水旋即汹涌地撞在一起,合成一股。激流相碰溅起的巨大水花朝着二人浇来,符瑄替林疏言挡了一挡,头发湿了大半。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几粒水珠碎玉般地溅在林疏言的脸上。林疏言摸了摸脸擦去脸上水渍,好像这几粒水珠带着符瑄的温度贴上他的脸颊,被水珠砸上的部位隐隐发烫。
“我们回去吧。”林疏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