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从脖颈沿着脊背滑过腰臀,这个季节还是有点凉,但郝加诚觉得很热,很大程度是内心燥热,连带着体温降不下来,他两手握拳抵在墙上,低着头靠近淋浴头,冷水从眼前流过才让混沌的头脑逐渐清醒。
他本想动手解决,可脑袋里不住的冒出乔芄的身影,梦里场景一幕幕闪过,又忆起昨日她的表白,搞得心烦意乱,只得硬生生忍下来。
洗完澡出来听见动静,他擦着头发往外走,米粥的香味从厨房往客厅飘散,隐隐听见脚步声,郝加诚心想,家里进贼了?
餐桌上放着超市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些应季蔬菜,还有两粒菠萝糖,应该是付款时用来抵扣零钱的,他拆开一粒吃了往厨房走。
买房时他还在国外,装修全程由母亲监督,回来才发现厨房空间很大,厨具也很齐全,可惜他不会做饭,一年开不了几次火,东西再好也没人用。
越靠近厨房香味越浓,郝加诚觉得奇怪,现在的小偷都内卷到给人当厨师了吗?
当然不可能,掀开门帘发现是他那勤劳的小助理,好巧不巧乔芄今日穿了白衬衫,看见背影,郝加诚停下脚步,没敢靠近,说来乔芄经常扎高马尾,怎么会梦见她披着头发的模样。
对了,是昨天去接她参加婚礼,开门时她刚洗完头,只一面就记住了。
他对乔芄的注意远比想象中要深上许多,之前也是生病她来照顾过一次,钥匙给了她到现在都没想过要回来,郝加诚一时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明知道应该保持距离,却还一步步放任她走近自己。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想要怎么办呢?
乔芄回过头,见他赤着脚,睡衣领口也开着,很不高兴地抬手指向卧室:“鞋子衣服穿好,再这样我要怀疑你在勾引我了”
这丫头表白后说话是越来越没边,不过做了那样的梦,郝加诚心虚,不敢顶嘴,只得一言不发地系好扣子,转身回房间穿鞋。
吃饭时郝加诚问乔芄,她来了公司怎么办。
乔芄心想平时不见这么关心工作,这会儿不会是想赶她走吧?随口道了句用完饭就回去,她低头继续研究感冒药的说明书。
趁她没注意,郝加诚想要偷偷夹块咸菜,筷子刚伸过去被乔芄一瞪,把碗端走了,这人生病后跟小孩一样任性,这么咸辣的东西都敢吃,嫌自己活的太久是不是。
生了病味觉退化,郝加诚嘴里实在寡淡,喝粥喝的怀疑人生,不过对她的管束也没生气,顾自喝了粥,然后拆了车钥匙放到桌上,让她等会儿开车回公司。
热粥下肚,苍白的脸总算有了血色,乔芄把药递过去,问道:“老板,表个白你就感冒了,至于吗?”
闻言郝加诚紧张的直接把药咽了下去,水都没喝。
他平时跟乔芄斗起嘴来也算棋逢对手,这会儿因为表白的事完全落于下风,乔芄看他苦哈哈的皱着一张脸实在好笑,把另一颗糖给了他。
用完午饭,乔芄在玄关换鞋时问他看了电视没有。
说起这个就生气,看了一晚上,倍速播放几遍才从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身上看出点她的身影,后来太困,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这才着了凉。
郝加诚不想搭理她。
乔芄一脸早有预料地掏出手机:“就知道你没看,我录了下来,你可以专门看这一段”
深呼吸好几下才忍着没发火,郝加诚很是平和地说道:“看了,下次能不能讲清楚,那叫群演,不叫配角,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
一闪而过,亲爹亲妈都看不出来。
乔芄没忍住笑了:“你居然真的看了”
郝加诚陡然沉默。
她本来是逗他玩,谁能想到他真的去找了,这让乔芄很难相信他对自己没有好感。
没再说下去,她踮着脚伸手去摸郝加诚的额头,两人离得很近,看见那节白皙的脖颈,郝加诚想起梦里她的颈间全是自己留下的吻痕,连耳侧都没放过,不敢再想,他闭了闭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体温正常,乔芄放了心。
她知道郝加诚这个人看着说话直来直去,实际心里别扭的很,感情这种事情,光靠努力不太够,还需要等他自己想明白。
不能急,反正已经等了两年,再等两年也无所谓。
下班后乔芄又来了,立夏后,白昼变长,窗外天色很是明亮,进门时郝加诚正躺在沙发上看文件,电视音量放的很大,在玄关就听见了声音。
郝加诚自己都没发现,他其实害怕寂寞,每次进他办公室,不是在放音乐就是在放电影,他也不看,只是单纯弄出点声音,好让房间不那么安静,那天开会前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睡着,乔芄进来后,房间有了人气,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这个人不愿意应酬,不喜欢交友,但又不喜欢独处,实在是很难搞,跟他相处,需要很大的主动性和毅力才能亲近起来。
对付这种人,别的办法没有,只能靠坚持。
把菜放到餐桌上,乔芄看了他